她曾因犀利吐槽“普信男”引发全网热议,
也坦言不希望伤害到任何具体的人。
她说脱口秀打开了自己的人生,
也表示不愿意再圈进舆论的漩涡。
她说人都是有充满着迟疑和脆弱的,
但同时又可以拥有很多力量。
她就是杨笠。
破釜沉舟入行脱口秀
杨笠毕业于北京服装学院,却并没有走上成为设计师的常规职业道路,而是成为了一名剧务。虽然做剧务并不像做设计师一样需要“出卖灵魂”为客户着想,还能顺便看话剧,但七八个月后,杨笠还是辞去了剧务的工作。在没有找到新的职业方向之前,杨笠在家待了几个月。在她的回忆中,那是一段难过的经历,杨笠有时躺在床上会哭,觉得靠自己的能力无法在社会上生存。正是在没有希望的时候,杨笠遇到了脱口秀。
杨笠第一次上台是在北京的脱口秀俱乐部。“当时就觉得自己反正已经没有用了,就是已经人生很低谷了,我就上台演个脱口秀能怎么样呢”。观众一开始的反应是冷场,但杨笠并没有因此落荒而逃,她认为有人能来听自己说话就很好了。在长期失业,身边没有朋友交流的情况下,观众的一点点反馈都是对杨笠的鼓励。这让她觉得即使不赚钱也要继续说脱口秀。
杨笠并不总结表演的方法论,而是专注于讲述自己的处境和感受,这让她找状态找得很快,一个月后就达到了可以接商业演出的水平。杨笠认为自己进步神速的原因在于一种破釜沉舟的勇气。“就是大家一开始就是都走投无路了,最后发现我还能讲脱口秀,他们没有我这么绝望,人家还是能挣到钱的,我就是不干这个就挣不到钱,然后我就去干了这个。”杨笠的舍得智慧是置之死地而后生,她在困境中舍弃了制约自己表演的枷锁,愿意把观众当朋友,在他们前面敞开自己。杨笠得到的结果是脱口秀为她的人生开了一扇新的窗户,她的事业开始越走越高。
调侃普信男陷舆论漩涡
杨笠最出圈的一次表演是在2020年8月《脱口秀大会第三季》的一期节目中,她因为调侃“男生为什么明明看起来这么普通,但是他却可以那么自信”而引发热议。但杨笠表示她当初这么做是害怕伤害到具体的人——她的前男友,所以她把吐槽对象换成了更模糊的男性群体。杨笠没有想到这次表演能够在互联网上掀起广泛的舆论热度。那时,杨笠看了很多自己的微博私信和热搜,“我觉得做喜剧的人最明白人生很多事情是很荒谬的。” 现在的杨笠是互联网上的红人,但她不愿意称支持自己的网友是粉丝,大家都是观众。她认为观众也要有自己的思考,“如果你全然接受我,我的压力很大,你要知道我说的东西有可能是错的,你要自己判断。”
杨笠自认以前是一个凭感觉行事的人,但是出名以后,她会有意识地根据观众的反馈对表演做一些调整。在录制新一季的脱口秀节目时,杨笠多少有些不情愿,她不想再卷入舆论的漩涡,也坦言自己不是人来疯的性格,在台前表演对她来说是一种消耗。杨笠想做一个厉害的幕后的人,不可或缺,又不用在台前吸引观众的注意力,但目前她还是不能不录节目。一次,包括李诞、程璐在内的几个朋友酒后吐真言,质问杨笠为什么不好好说脱口秀,这让她冷静下来,杨笠还是想负责到自己能承受的最后。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,就必须在实现目标之前舍弃一部分任性妄为,在舍与得之间,杨笠选择做好自己该做的,能做的,这是成熟的人生智慧。
做一个脆弱又强大的人
访谈中杨笠承认自己还是一个小女生,有时很敏感,这与她在脱口秀演出中的形象相去甚远,但杨笠并不排斥展现真实的自己。“实际上人都是有充满着迟疑和怀疑和脆弱的,但是你同时又可以拥有很多力量……我觉得我如果有什么强大的地方,就是我可以承认我的脆弱。我并不觉得我要是一个毫无迟疑、铁板一块,我就是脆弱的又怎么了,脆弱的人也能做到很多事情。”
杨笠确实是这样一个脆弱又强大的人。出身于河北农村的她从小就喜欢看电视,被电视中多姿多彩的城市生活所吸引,杨笠大学毕业后选择留在大城市打拼。虽然换过几次工作,也曾因为找不到人生目标而哭泣,但杨笠始终没有选择回老家结婚,这被她认为是最后的退路。在杨笠刚毕业的时候,挣了钱的父亲曾想给她付一套燕郊房子的首付,但杨笠没有接受,她认为有了房子就不能随心所欲地辞职。“我觉得年轻的时候能自由地放弃一些事情,自由地离开一个地方,自由地离开一些人,是非常重要的一个事情。”父亲虽然不满意杨笠的叛逆,但杨笠知道父亲其实以她为傲,“他觉得我特别能闯”。
父亲的去世对杨笠来说是一个很重要的人生课题。“一切改变都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,我变成一个更果断的人”。以前的杨笠会努力配合路人合照,尽管这有时令她感到尴尬,现在的杨笠更敢于在与人相处时对不合理的要求说“不”。这背后的强大的支撑是“一切对我来说都是有限的,我不能浪费”。喜欢看电影的杨笠认为她的人生应该是一部喜剧,虽然中间有一些痛苦和无奈的地方,但现在的她更愿意坚定自己,也接受自己。“有一些东西放下以后你是不是没有那么累,那个东西对你真的重要吗?你换一个角度看,我希望很多人能把自己释放出来。”人生苦短,杨笠先选择了放手,她舍弃的是不自由的心理包袱,得到的是勇敢的幸福和生命的痛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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